REI.

 

【临帝】劫案 (原:树下乘凉)

Summary:折原临也抓住了龙之峰帝人。

 他一头雾水地从陌生的办公室醒来,看见那个素来恶劣的男人以令人不安的温柔抚摸他的发顶,而龙之峰枕在他的腿上。

 [今天是星期二吧。]他首先想到的是:遭了,作为班长他竟然带头旷课啊。


*临帝,微青帝,标题乱起的(二编:改了标题)

*微囚,番外更新中

*不可避免的人物ooc警告(感觉很ooc),还没补小说只看过动画,废话很多感谢耐心观看


龙之峰帝人的失踪在有心人眼中是一旦发生就立刻浮现的事实。

例如同班的园原杏里,例如放学照例来找学长的黑沼青叶。

“为什么不见了?明明昨天还一起回家!” 

园原皱眉思索,她课间时去问过老师,得到的回答是龙之峰同学昨天就请好假了,应该是家中有事之类的,具体的没有多说,不过电话那边说一时半会儿处理不完。

所以就是归无定期。

园原杏里心里感觉实在蹊跷。

“要是请到了周末,老师是这么说的。” 放课铃响过很久,值日的同学抬着垃圾桶返回教室了,跟站在班级门口的杏里两人打个招呼。粘稠的夕阳渐渐流淌蔓延,不均匀地浸染了衣物。园原杏里在同班人面前避免流露对帝人的担心,沿着廊道往暗处走。黑沼青叶跟上她,难得的,两个人相伴着放学。但是造成这种局面的却是此刻毫不知情的帝人君。 [真是祸水啊,帝人学长,身上总牵系别人的心情。]黑沼生出一种感叹。

他看见龙之峰帝人第一眼就觉得不一般,后来为他深深着迷。从思想到身体,黑沼青叶越发难以控制,他每天都绞尽脑汁地以最朋友的方式触碰他的身体。他知道龙之峰有喜欢的人,是旁边的园原杏里。他内心深处不甘,因为园原是女生,而他不是,他们陪伴他经历得一样多,两人的地位却天差地别……虽然他的道德观没那么坚固,但他更愿意跟帝人谈一场恋爱,而避免上演一出强制的戏码。

实际上,当园原杏里纠结这是否是值得深入追踪的非日常事件时,黑沼青叶心中已经有了答案。

[不管什么坏事都马上想到这个人——折原先生,你的声誉真是岌岌可危到可怜的地步啊。]他嘲讽不已,随后面不改色地和杏里告别。 从刚刚开始黑沼的话便不多,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绪,园原临走前多看了一眼,也有了打算。两个人分开时眼里都蕴含捉摸不透的阴影。


“哟,塞尔提,好久没见了。”

一声马嘶由远及近,无头骑士驾着黑摩托稳当地停在金发男人面前。

[好久不见,静雄,怎么样,最近忙吗?]

平和岛探过一点上身去看那块小屏幕,自在地笑:“这段时间难得平静啊,甚至乖乖还债的人也多了不少。”

[我可是看见昨天晚上有个自动售卖机飞起来了哦。]

无头骑士哪怕并不存在面部表情,但静雄分明看见她调侃上扬的嘴角。

他难得不好意思,挠挠头说:“嘛,因为是折原临也。”

塞尔提点点头,伸出手: [原来这样,理解了。]

“但是貌似是认错人了。”

[诶?!!没出事吧!]

静雄也知道是自己的问题,回想起来还心虚地看向一边。

“他在避开售货机后很慌张地往我这边看,我就知道不是那只死跳蚤。我过去查看的时候已经没影了,啊,希望没有受伤。”

他又补了一句:“没想到真会有人品味差到跟折原临也撞衫。”

塞尔提扶额:[以后尽量在白天决斗吧。]

静雄颔首:“我接受你的提议,但是发起攻击完全是出于我的本能。”

[话说回来……]塞尔提的指尖一顿,[不,没什么,静雄,先聊到这吧,我先去送货。]

“啊,没问题……”静雄眼珠一撇,意有所指,[这袋是折原临也的东西吧。]

[诶!怎么一下就猜中了!]塞尔提飞快打字,动作幅度不自觉增大。

“吞吞吐吐的态度很招人怀疑啊。”平和岛静雄一语中的。

好吧。无头骑士不做抵抗,丧气地想:怎么身边的人她一点都瞒不住。

总而言之,塞尔提快马加鞭把折原临也要的东西提前送达。

“哎呀呀,快递员,来的很及时,赶早不如赶巧啊。”折原临也丢给她一个信封,“嘛,虽然你就是提早到了。”

塞尔提接住信封,没来得及多问一句,男人已经转身把门甩上了。

她去掏PDA的手停在半空。

[算了,随这个人去吧。]

塞尔提耸肩作罢,走进电梯原路返回。


“我一直在调查你,帝人君。老实说,我喜欢你。”临也把书推回书架,向他传递了一个轻佻的眼神,“我可是连同你的身体一起喜欢了,我知道你想说什么,大人的喜欢可不是那么纯情的东西……嘛,这才第二天,不用急,帝人君想要的都会有的。”

“为……为什么?”龙之峰帝人的疑问乱作一团。

为什么毫无征兆地绑架他。

为什么费尽心思就是说这些话。

为什么是他。

为什么说喜欢。

龙之峰被他说得晕头转向,最后提炼出“折原先生喜欢我”的信息。他不敢假设是杏里和他那样类似的情感,毕竟折原先生每天都在喊着“最爱人类”之类的话,他考虑的是后者。

即便当时他没当真,过后几天的遭遇也把他选错的道路生生截断了。

“拜托你了临也先生,现在不是暑假,我还要回去上课的。”少年真情实意地为上不了的课求情,“最近数学成绩下降了,老师一直盯着我呢!”

临也被他的孩子气逗笑了。“我说帝人君,你该不会没逃过课吧?”

他竟然正大光明地反问回来,龙之峰帝人成长的环境不允许他在计划Dollars的时候不把家庭作业完成。他底气不足:

“再怎么说,逃课也是不对的。”

折原垂眼俯视沙发上的男孩,无动于衷。高大的阴影洒在龙之峰帝人身上,笼罩了他。龙之峰独自对抗空气中的沉默,时间滴答流逝,在折原临也开口的前一刻,他猛地意识到面前的男人不是开玩笑的。

[真是太蠢了,我为什么觉得绑架这种事没关系呢?]他苦笑。

然后折原临也笑了,挪步在他身边坐下。

余晖直咧咧地射过来,令少年垂下头颅。

“总算反应过来了,帝人君。我现在在想,哪怕有点晚,也要感谢你在我亲自告诉你前明白了。”他掰过龙之峰帝人的下巴,面对自己。

这只手修长有劲,不乏崎岖的薄茧,抚在人脸上刺痒发麻。视线骤暗,视网膜内阵阵发青,待迷雾散去,他看见男人比落日还刺眼的笑容。

“您想干什么,折原先生。”龙之峰帝人说。

“用上敬语了吗,不用这么拘束哦,我没比你大几岁,而且,我更喜欢你称呼‘临也先生’哦。”他眯起眼笑,迟迟不松手,话语随着嘴唇张合漂浮在密闭的空间上空。龙之峰抿紧唇,在劣势下他能做的只有直视回去,体现一种抵死的勇敢。

折原临也不在意帝人态度的大转变,他爱不释手地摩挲指上的颊肉,软弹细嫩,是温软的活人肉体。他生出咬上去的念头,也确实这样做了。帝人根本捕捉不到他的意图,被压在沙发上咬了一口后,他试图沟通。

“临也先生会伤害我吗?”他放软语气。

折原临也摇头:“我没有虐待的癖好。”

“我是有什么用处吗?”

“用处……”问到此处,他终于放开他。折原临也站起来走到屋子侧面处于次位的办公桌前,摸上实木的桌面,手臂撑着身体。

龙之峰帝人听见他说:“矢雾最近休假了,你正好顶她的班。少了助手还真是不习惯呢。”

“不不临也先生……我什么都不会,而且万一知道不该知道的东西……”他推脱道。直觉告诉他这是折原临也临时想到的噱头。

折原临也要不是对龙之峰帝人知根知底,怕是要被这幅无邪的模样骗了。

他笑,像纵容不知世的孩童。“放心,只要待在这,没人会来找Dollars头子的麻烦。”他耸耸肩,绕到房间前头去了,帝人视野里失去了他的身影,肩膀唰地垮下来。在这个人面前,无需费任何辩解的力气,保持沉默,他默认了所有事。

要么逃跑,要么陪他耗。楼层很高,周围没有同高的建筑,他打不动也跑不快,剩下的唯有等待时机。

[要是有人救我就好了,杏里、纪臣……]他仰靠沙发背垫,忽地眼前一黑,惊慌地叫出声。

“别想着逃跑哦,我事先跟帝人君说明好,被抓到一次就会失去一件衣服。”折原临也的声音缓慢、清晰地渗入身体,极近,近到失真,近到龙之峰以为听见这个人喉管和空气的振鸣。

他被骤降的黑暗和警告倏地击晕脑袋,移开手后,折原临也看到一双茫然懵懂的眼睛。

“这才是遇到绑架犯该有的态度嘛。”他刮了下帝人的鼻头,又忙自己的事去了。

留下身穿来良校服的少年低头苦恼地数起衣服。


-聊天室现在没有任何人-

-聊天室现在没有任何人-

-聊天室现在没有任何人-

-罪歌进入聊天室-

罪歌:【大家晚上好。】

塞顿:【晚上好,罪歌桑。】

罪歌:【塞顿在线呢,真好,这几天聊天室都没人呢。】

塞顿:【可能大家都有现实的事要忙。】

-悄悄话-

罪歌:【塞尔提小姐,你在真是太好了。】

塞顿:【怎么了杏里酱?】

罪歌:【帝人同学已经四天不在了。】

塞顿:【失踪了四天吗!】

罪歌:【不……准确来说,他走之前向学校请假回老家了,跟他发消息也会回应。看似都正常样子,但我觉得跟我聊天的不是帝人君。】

罪歌:【因为离开得太突然了。】

塞顿:【之前没跟你说过吗?】

罪歌:【没有,我现在也很纠结,想不到能寻求帮助的人,只能来问问塞尔提小姐了。】

塞顿:【杏里别着急,我帮你。】

塞顿:【如果真的是绑架,你怀疑是谁?】

罪歌:【折原临也。】

塞尔提的手指停下片刻,随后屏幕里又弹出新消息。

罪歌:【其实没有证据……但是我首先想到的是他。】

塞顿:【也是,这家伙坏事做的很多呢。】

-公屏-

-甘乐进入聊天室-

甘乐:【大家好大家好!】

甘乐:【啊嘞?塞顿和罪歌酱在说悄悄话吗?】

塞顿:【讨论一点事情而已。】

甘乐:【能不能让我听听呢?】

甘乐:【虽然你们肯定不会轻易松口就是啦~】

罪歌:【我的一个朋友离开好几天了,我有点担心。】

甘乐:【朋友?是男朋友吗?原来是孤独感★~】

罪歌:【不不不是啦!我们关系比较好。】

甘乐:【要是突然消失确实让人担心呢,罪歌酱还是趁来得及抓住机会表明心意吧www】

塞顿:【奇怪的脑回路。】

甘乐:【被吐槽了呢。】

甘乐:【哎呀,小动物从笼子跑出去了,我得去抓回来,不然会麻烦的。再见~】

-甘乐离开聊天室-

罪歌:【甘乐桑有养宠物啊,好想看看。】

罪歌:【大家再见,我也下线了。】

塞顿:【再见罪歌酱。】

-罪歌离开聊天室-

-塞顿离开聊天室-

-聊天室现在没有任何人-

-聊天室现在没有任何人-

-聊天室现在没有任何人-


龙之峰帝人穿着校服,两手交叠枕在脑后,仰望着天花板。

天气转凉,晾干衣服变得艰难起来,榻榻米渗出湿意,等再过一段时间就会飘出霉味。这里很旧了,弥漫着一股被遗弃的静谧。独栋的房子,没有邻居,没有小贩,偶有交警的鸣笛呼啸经过,空气中滞留红蓝相间的颜色粒子。

脱离校园后他很少找到事情干,近来打开电脑也少了,他某天晚上跪在电脑前面审帖时,不经意看到时间指向了半夜十二点。他一下失去兴致,接下来几天都没登陆过Dollars网站。

他的两套家居服在秋风里零落地翻飞,他想象出几片树叶擦过棉布飞远的画面。风里的灰尘也许会把它们弄得更脏,还不如不洗的那种。他在心里记下:一定要收进来,夜露会让它们一整天的受苦前功尽弃。

这种事情从来是即刻动身为好,可龙之峰帝人放任自己继续发呆,在凝固的时间里沉陷。他闭上眼,大脑里什么都没想,说不上安宁或疲惫。

等风声不知何时停止,他睁眼站起来,暗喜没有把收衣服的任务抛之脑后。他低头翻出拖鞋套上,身后薄薄一层的门板“笃笃”在响。

[杏里吗?还是青叶?]他疑惑的同时难抑地惊喜,[又或许是正臣。]

碰到门把手的那一刻大脑触电般地响起预警:

[大人们总说一个人在家不要轻易开门。]

然而他还是开了,看到熟人的脸时警报松懈不少。

“折原先生,你找我吗?”

折原临也挂着那副显然不是发自内心的笑,手撑上门框,凑近他。“没错,找帝人同学有话说。”

龙之峰帝人说明白了,错开身邀他进去,折原临也却一动未动,越过他的肩头向里面看,道:“帝人君的房子很冷清呢,要不要去我家坐坐?”

龙之峰斟酌着,往吊绳上看,晾晒的衣服捱过了大风,一件不落地待在原处,他像母亲接到平安无事放学的孩子那样安下心。

“谢谢折原先生,时候不早了,要是周末的话我应该能去。”龙之峰正视着折原临也的大衣口袋说话,不适宜地想到:原来折原先生比我高这么多,平常被静雄先生对比得太惨了。

情报贩子遗憾地摇头,夸张地叹气:“哎呀,我以为帝人君一定会感兴趣的。”

强风重振旗鼓,衣物再度鼓噪。日光割据线后的身体轰然倒下,折原临也穿过他的双腋,将龙之峰帝人拖抱起来。

日落金山,龙之峰的这座房子又格外地朝暮西方。折原临也淌在浓厚金汤中,身后拖曳硕长的黑影,一竖一横,肖似西方人人知晓的十字架。


龙之峰帝人第二次失败后开始犹疑不前,机会所剩无几,再回到这里则会面临衣不蔽体的结局。他是办公室里那盘棋中的其中一枚,碎裂、丢弃、牺牲,任何结局都有可能安放在他身上,如今他甚至有些看淡了,只恳求棋子被扔进垃圾桶时能被允许穿好衣服。

折原临也中午回来时看见他大叫着捂住眼,又羞又恼的样子。“帝人君!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帝人君!”

龙之峰懒得搭理他,他注意到男人手里拎着的大黑挎包。

“哦,这个啊,是给帝人君的礼物哦。期待吧?”他举得更高跟他展示,得意地拍拍包裹,“不着急不着急,现在就打开。虽然这样的帝人只有我能看,可老是裸着上面也不好,我会误会帝人君想要的。”

帝人一双清澈的圆眼透射出迷惑。“我想要什么?”又小小声嘀咕着:“我只想离开。”

折原没解释他的问题,他哼着小调拉开拉链,看见里头露出一片粉色时,眼中闪烁兴奋的光。

龙之峰眼看着折原临也掏出一件崭新的粉色女仆裙,展开,满意地上下打量。他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,直到折原临也抓着那条裙子不怀好意地慢慢向他靠近。

不是吧?真的是那样子吗!

“帝人君……”

“我不会穿的!”

帝人吓坏了,竟顾不上站起来,急蹬着地板远离他。双臂环抱胸前,嘴里不断拒绝折原临也还没说出口的要求。

“我是个男生,这太、太过分了!”

所幸折原不再逼迫,他受伤地哼唧几声,好像把别人欺负得可怜兮兮的不是他一样。

折原临也真是个神经病。

帝人在心里骂道,怯怯地没敢说出口。

哪知下一秒他若无旁人地脱起衣服,上衣、长裤,行云流水,一件两件扔到沙发上。帝人注视他精瘦苍白的身躯成片成片地裸露在外,难以自持地红了脸,无他,好似秀才遇到兵的瞠目结舌。

折原临也见他羞愤,更显得意之色,向前踩住龙之峰帝人的裤脚,全身上下除了胯间的三角裤一丝不挂。他倨傲地抬着下巴,片刻,收敛了轻浮的神态,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,以捕猎者的游刃姿态匀速步入网中。折原深谙操控之道,多有意思,人类会被气氛控制、恐吓,只要动动手指那样轻松的事,氛围就会改变。所有人噤若寒蝉,企图从吃人的房间里解脱。

气氛的掌控权永远在强势者那头,再简单不过的道理。

“站起来。”折原临也下出命令,声音不大,却不容抗拒。

龙之峰心底一空,他害怕折原这样子,冷若冰霜,仿佛随时随地就能左右他的生死。他点点头,学乖地不去对峙,可是要抽出腿时,折原临也的脚纹丝不动。他深呼深吸两次,内心摇摆不定,手不知何时放在了裤腰带上。

头顶传来一声轻笑。

“好孩子。”男人夸赞道。

他不得不做这个金蝉脱壳的游戏,拉开拉链,坐在地上一寸一寸挪出来。先是丰★/腴的腿根,而后是白瘦的小腿,它们残忍地,被人强行从保护壳里剥离,摆露在瓷砖上犹如案板上的鱼肉。龙之峰帝人撑着倔强的目光站起来。在晨光微熹的早间,高楼里的两重影子混合交叠,加深拉长,毫不客气地覆盖了所过家具的表面。

折原临也很开心,真的很开心,一扫方才的的阴霾,抬手压住帝人的肩膀欢叫着:“帝人,我真的太喜欢你了!”

龙之峰狠狠皱眉,努力稳住身形,耐不住男人随便就把他抱离地面。

“喂!临也先生,请放我下来!”帝人下意识攀上面前折原临也的肩头,失重令他不安感骤增。

折原临也充耳不闻,在屋内旋转,将不乐意的舞伴强行带入舞池。一边大笑着:“不要不要哈哈哈!帝人,被绑这么多天,你没有真的害怕过吧。感谢我吧,把你从无聊的生活救出来了!我真喜欢你的小脑瓜,它带给我那么多惊喜。我会好好回报你的,我会送你最想要的……”

“折原先生!请放我下来!我是真心想回去的,大家在等着我!”龙之峰帝人大喊。

“说谎,帝人同学,你惯会演戏,别把自己骗了。”折原临也停下,龙之峰后背一凉,自己被顶在了窗户上。

一瓢冷水浇在身上,帝人平复了情绪,像处理同学的求助那样平和地询问:“我们各有各的想法,临也先生。现在这些不重要了,我始终没明白的是,你为什么说喜欢我?”

少年低头,青年幽深的眼睛将他吸进去,那些喧闹的在半空中飞窜的东西唰地掉落,零星可闻话语丁零当啷的声响。折原临也近乎幽怨地凝视他,企图看穿这块不开窍的木头,龙之峰仅仅无辜地等待着,等待能否定他猜想的另一个答案。

“就是喜欢的意思,龙之峰君连日语也听不明白吗?”

耳边恍惚一阵,龙之峰以为是真的,自己听不懂日语了。他不知作何反应,表面上看像是无动于衷地审视折原临也。[就算是这样……]说真的,他不知道,折原临也在等一个回应,而说句现实的,他的命捏在他手里。帝人不喜欢男人,就像在正臣和杏里之间他顺其自然地被杏里吸引,他可以撒无数个谎去掩饰身份,但有种劲头拽着他不许在这件事上妥协。

折原临也的耐心即将消耗殆尽,两个人都在拉扯,帝人的背后生出了一层薄汗,对方肯定听见了他动如擂鼓的心跳。

[他很紧张,为什么要紧张,因为要拒绝一个掌控他性命的绑架犯。]折原临也知道。

接着他看见男孩极为僵硬地摇晃脑袋,皮肉底下的心脏搏动更快了。

“不可以。”他说。

“不再考虑一下吗?班长平时拒绝女生也是这么直白吗?”

“这不一样。我对临也先生没有那种感情。”

折原临也歪头。“我知道我不是女生。”

龙之峰正想说什么,喉间挤出一声闷哼,折原临也掐在腰上的手蓦地收紧,他将组好的词措抛到九霄云外,伸手抓住男人的手腕,徒劳地挣扎着。

“肚子好痛……放开我……”越是急切,手上的动作越是乱七八糟,在男人的皮肤上揉来揉去,从腕子摸到肩骨,帝人的动作变成抵着肩膀单纯的推拒。

呼吸困难之际,闪过的念头却是:[他的身体更热,手也更粗。]

折原临也终于欣赏够了,心情轻快几分。


一点放不出来的打啵片段,完整版见微博:瑞金的存文号


折原临也退开,好整以暇地打量他:“帝人真厉害,亲得我都喘不上气了。”

龙之峰抬眼,张了张嘴,嘴唇发麻。他扯出一个无力的微笑,轻喘着气反唇相讥:“因为临也先生的吻技很一般。”

折原临也没放在心上,既然有了开端,就要势如破竹地进行下去。他折回去拾起那件女装,在身前比划两下,又叹了口气。

“果然,这个尺码我连胳膊都塞不进去。帝人君,矛盾也闹够了,毕竟我也是你的老板,把衣服穿上——”

话音未落,龙之峰将它们尽数扼杀,高举的烟灰缸一角在日光下耀出流动的红。

折原临也受重创倒下,龙之峰往伤处继续补刀,直到确信这个人在地上不动如死物,他才停手,掷开烟灰缸。在桄榔坠地声中他伸手探到折原临也脖子上顽强的静脉搏动。

他松了口气。

“谢谢你啊,临也先生,要是死了就太麻烦了。”龙之峰这么说着,扒下男人的大衣,从中摸出手机,翻盖打开果不其然有道密码横设在锁屏上。

好在紧急通话无需密码,他也不知这里是何处,裹上折原的大衣走到出去,在电梯里找到了这栋建筑的具体地址。

[原来我不在池袋啊。]他想。

十分钟后,救护车的急促鸣笛在这片社区呼啸抵达。


生物的本能是自保,龙之峰帝人不想受折磨,折原临也理解他,死亡和恐惧尝尝作伴,恐惧又是未知的跟班。龙之峰在面对隐隐露出头的预兆前勇敢地铤而走险,折原临也联想到那种灵活且坚韧的小动物,他暂时还没找到满意的比喻对象,姑且让龙之峰帝人就是龙之峰帝人吧。

矢雾波江推门而入,不大客气地对老板说:“折原,你真够难杀的。医生说你的脑袋差点变成烂西瓜。”

短短一天,折原就顶着险些致命的伤坐起来了,恢复力恐怖如斯。矢雾仿佛自嘲地笑笑说:“恶人活千年。”

折原临也摸摸自己裹满纱布的脑袋,作可怜状:“我可是被喜欢的人重伤了,矢雾小姐要是被弟弟打了脑袋还笑得出来吗?”

矢雾嗤笑:“我求之不得。”

折原临也毕竟不是畸形恋爱好者,不乐意平白挨揍。垂暮映进窗内,他面朝外面静坐,想到他住医院的次数寥寥,龙之峰竟独占一头。

“你昏迷了一天多,他现在回池袋上学了。”矢雾顿了顿,“龙之峰帝人。”

折原临也扯了扯嘴角,背影寂寥,看不出情绪。“我知道,他一直很担心别人担心他。我不在他的生活之内,逃离我是轻而易举的,就是这样。”

矢雾直切正题:“要把他抓回来么?”

“不用,我会去找他。”他跃下床,拍平衣服上的褶皱,病号服穿在他身上如同平凡的睡衣,折原临也舒展身体,优哉游哉地跨出病房。

这天的同一时刻,黑沼青叶拦住刚在公园里交易完的无头骑士,表情凝重地问她:“你知道帝人学长那几天在哪里,对吧?”

赛尔提如实说:[我不知道。]

她是不知道,但不代表没有怀疑对象。

黑沼不愿放弃:“杏里学姐来找过你吧,她肯定拜托你找龙之峰,你就没有查到什么吗?”

[说不定帝人同学真的只是回家了。]

“不可能,他回来后某些地方很奇怪,绝对是遭遇了什么。”

[怎么说?]

“比如……”黑沼眼神飘忽,变得犹疑不定,“他非常排斥同性之间的接触,今天我从后面抱住他,他的反应很大,像是受过什么刺激。我问过他,但他什么都不肯说。”

赛尔提看着这孩子忧心的样子,默默叹气。

[那么……你有怀疑的人吗?]她问了一模一样的话。

“折原临也。”黑沼垂眸,隐去了眼里晦涩的光,“除了他,我想不到还有别人。”

赛尔提为他提供最新得来的情报:[据我所知折原临也受伤住院了,就在前一天。]

黑沼青叶抓住一线证据就咬紧不放:“学长就是昨天下午回来的!一定是他趁折原不备打伤了他这才逃出来!”

万万没想到冲动之言便是真相,彼时黑沼青叶未曾预料接下来陡然变化的事情走向。他心中有了方向,向赛尔提道谢,脚步一转换了条路走。

帝人,龙之峰帝人。

有些事情必须尽早了结,黑沼明白,时间一久就窝在心里出不来了。

他走到龙之峰帝人的公寓楼下。

才放学不久,应该不会打扰到他。或许学长还没回家,杏里学姐看见他回来那么高兴,说不定两个人今晚回共度二人世界。他颇为酸涩地想。

他踩着老化的阶梯拾级而上,每增高几公分,他的心绪越绕得乱。严格来说,黑沼第一次主动来龙之峰的家。

[有点像跟踪狂。]这个词令他滋生出别样的兴奋。

只剩两步台阶时,他注意到挂在阳台上的几件衣服,早就干了,正轻巧地随风舞动。他得提醒学长收进来,再放在外面是要被夜露浸脏了。

晾晒的睡衣让他看到学长居家的陌生面,黑沼青叶总记得他穿着校服与他见面,或者那老三样运动服。龙之峰帝人的长相本就清秀幼态,穿睡衣出现在客厅的话怕是软糯得过分……

黑沼青叶匆匆抹去想象,敲响公寓的门。

“帝人学长,我是青叶,你在家吗?有些事情我想跟你商量。”

无人回应,黑沼又试了一次,沉默依然。

他原地蹲下,想着就在这里等学长回来,如果时间太晚说不定还能宿在他家。

蹲下之后耳边的风声减弱不少,他正欲用手机打发时间,门板后面猛地传来物品坠地和沉闷的肉体撞击声。

他骤地睁大眼睛,继而转身砸门。

“龙之峰学长!你在里面吗!”

无人回应,还是无人回应,可是明明有人!

“帝人,如果再不说话我就撞门进来了!”黑沼青叶说完,就立刻四下打量这扇薄薄的木头门。有了估量后后撤几步,然后冲刺撞上去。

“咚!”

他撞击了三次,在第四次后退时他敏锐地捕捉到门锁内“咔哒”弹响了一下。

黑沼青叶靠近,将校裤口袋里的折叠刀抽出持在手里,身体侧躲在墙壁后,缓缓握住门把手,往左旋转。

安静,昏暗。门的那头,一如所有无人造访的家。

黑沼的手心微微出汗,他并不着急进入,敌暗他明,最好伺机而动。

门在持续不间的风吹下敞开更多,夕阳的一撮光线抛了进去,刨出房间里埋在黑暗的少年。

黑沼看见一双赤裸的脚掌正对着门口,足部往上,整条腿失去了遮掩。黑沼即刻想到的是惨白破败的遇难女尸。

[帝人死了吗?]他前所未有地惊恐起来。

生死皆抛去脑后,他以逃离灾难的速度冲上前抱起他。这具肉体仍有温度,他摸到了他的心跳,还有呼吸。龙之峰还活着。黑沼感激地将他拥紧,龙之峰在怀中哼出一声鼻音,他低头抚慰他:

“帝人学长,没事了,我是黑沼。”黑沼扶着他靠在自己身上,撇开帝人濡湿的头发,端详着这张受苦受难的脸——

和衣b掩t的身躯,腿间nining,国中生看了都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
[那个人,还在房间里。]黑沼握紧手里的肩膀,[到底是谁。]

黑沼的胸膛被虚弱地推了一下,他看见龙之峰撑开眼皮,干燥的嘴唇开合:

[快走。]

“我会带你走的。”他安抚道,附身在他的嘴上以唇相印。

“吱呀——”

灌入房间的风和日光消失,有人残忍地抹去了日间生物的感官,在黑沼说话前,另一道声音大放厥词地欢迎他的光临。

“好久不见啊黑沼同学,怎么一转眼功夫你就凭空插足了我和帝人的二人世界呢?”

折原临也站在门口,黑沼褪下外套,盖好龙之峰的下身。

“折原临也,你这个人渣!”他弹开刀,二话不说地进攻去。

小刀刀尖上寒光逼人,折原侧身避过刀刃,一个手刀劈在他的手臂上。黑沼不胜武力,在黑暗中反击不能,他听见弹簧刀掉落,屈辱地咬紧牙关。

折原临也踢开那柄刀,压根没把黑沼的愤怒放在心上。他慢悠悠踱到龙之峰身边,蹲下,轻柔地抚摸男孩的脸。

“黑沼这么生气,是因为我捷足先登,和你喜欢的学长先在一起了吗?”

“闭嘴!折原,我会报警,你别想为所欲为!”

“虽说手段有点卑鄙,但好在胜出了。”

怒意在体内汹涌打转,黑沼难以自持地颤栗,他呵斥:“别碰他!”

“凭什么?你刚刚不也亲他了吗?”折原无辜地转头,“他醒着的哦,什么都知道的。帝人就是这样,让人习惯把他放在弱势者的位置上,事实是他和我一样,一样的恶劣呢。你说是吗?帝人。”

龙之峰帝人睁眼,他望着房顶,在三个人之中平静得格格不入。

“我不知道。”他轻声说,“请放过我吧,临也先生。”

折原摇摇头,食指抵住他的唇:“不,你知道的,龙之峰帝人。可惜,今天不是诉说这件事的最好时刻,就算你想逃,如你所见,我会找到你。”

“混蛋,你到底在瞎扯什么?”黑沼极其不耐烦,“我要带他走了,别让我揍你一顿。”

“这里就是他的家,你要带他去哪?”折原临也乜了他一眼,走到他面前,一步一步踩得极重,眼睛狠厉地盯到他骨子里。“黑沼青叶啊。”他说,“就算你很生气,那又怎么样?只要我愿意,我就能强迫你亲眼看一次。但是现在帝人同学要休息了,没记错的话,明天是他在校门口当值吧?我们不能打扰他,让他好好休息。”

他停在他的左侧,张开左臂挡在黑沼身前。

“这是我和帝人同学的事,该回家了,黑沼君。”

黑沼安静许久,终于抬头对龙之峰帝人说:“帝人学长,你的睡衣该收进去了。”


事情好像以令人不安的沉寂结尾,黑沼没有看到它画上一个合理的句号,因为问不出多的有用的东西。龙之峰帝人不允许他插手这件事,而且对于情报贩,封闭消息和收集消息同样易如反掌。折原临也的能力与他不在一个层级,就像那天傍晚的冲突,连重伤的折原他都伤不了半点。

可幸的是龙之峰帝人仍然正常参与着校园生活,不存在精神萎靡和焦虑,他把事件掐头去尾地跟园原说了一遍。少女的瞳孔倏地冒红,下一刹那又压了回去。

“总会有人知道,你问过赛尔提小姐了吗?”

“这几天我遇不到她。”

她语气冷淡:“我去找她。”又以二人可闻的音量自言道:“早知道当初就不废话了。”

一时间二人谁也没说话,直到龙之峰从走廊转角里出现,遇见他们欣喜地打招呼:“杏里,黑沼,久等了,我们回去吧。”

他们同时转身,龙之峰帝人看见两个朋友像平常笑着闲聊。他隐隐预感他们在他过来前谈论着什么,但不作想探究,要应付的事情很多,精力不太够。

到了晚上杏里戳开赛尔提黑色的头像,道明自己的来意,并附上几条总是麻烦你很抱歉的话。

赛尔提待小辈一向亲和,她不吝啬手里的情报,把近来的委托跟她说了。

[杏里,每个周末,我都要受折原临也的委托把帝人送到新宿。]

[什么?]

[我问过他这是在干什么。折原临也说,你和新罗每天都能见面和拥抱,我和帝人君一星期只有一次呢,有时还要被不识趣的朋友打扰。赛尔提是在成全我们的好事,放心吧。]

她又接着上一条发:[我本来今天就要跟你说的,帝人和折原临也或许在交往。]

园原杏里盯着手机里的字失神半天,赛尔提问了句杏里你还在吗,她缓过神,敲起屏幕:

[赛尔提小姐,我现在又生气,又难过,罪歌在我耳边不停教唆,我害怕会控制不住。]

[杏里……]

-公屏-

-甘乐进入聊天室-

甘乐:[又是罪歌和塞顿在啊,你们肯定私下面基过了,关系好的没话说。]

甘乐:[这次在谈什么能说给我听吗?★]

罪歌:[这次不行了,甘乐先生。]

甘乐:[为什么叫我先生呢?是女士也说不定啊!]

罪歌:[好吧……]

塞顿:[我们确实私下见过。]

甘乐:[让我来猜猜,你们在讨论上次说的那个朋友,没错吧?找到他了吗?]

罪歌:[虚惊一场,他真的只是回老家了。]

甘乐:[背着朋友们偷摸去玩乐了也说不定ww]

塞顿:[甘乐……你的宠物找回来了吗?]

甘乐:[呀!还有人记得呢!感谢关心,找回来后他显然更依赖我了,突然觉得走丢也不是件坏事。]

甘乐:[歉抱~打错字了,是‘它’啦。]

罪歌:[抱歉,我有点事。]

-罪歌离开聊天室-

甘乐:[罪歌酱急匆匆地走了呢~]

塞顿:[罪歌心情不太好。]

甘乐:[所以塞顿也要下线了吗?]

塞顿:[说起来,田中太郎他们这段时间都不在啊。]

甘乐:[喂喂,怎么不回答我问题……]

塞顿:[有点想念他呢。]

塞顿:[呐,就这样,甘乐桑和自己聊得愉快。]

-塞顿离开聊天室-

甘乐:[又只剩我一个人了……!]

甘乐:[有人吗有人吗?太郎,学习也不用这么努力,理理我吧!]

-田中太郎进入聊天室-

田中太郎:[大家好。]


-END-


有车尾气番外,快码加鞭中

二编:半夜躺在床上突然想起来这篇文有个逻辑bug,啊啊啊有点难受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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